雪山和大漠【邪瓶/邪簇】
*来自小表妹的点梗,全文5k+
*邪瓶双箭头,黎簇爱而不得,大三角
*时间线大概为2015年吴邪赴十年之约前后
*狗血ooc预警,黎簇第一视角,雷者勿入
吴邪最终还是没忍受住我的胡搅蛮缠,答应带我去长白山赴所谓的十年之约。
我知道吴邪畏寒。西湖的暖风醉人,西湖畔的小郎君却不温润如玉——至少在我眼里,我实在想象不到什么叫做“天真吴邪。”可正是西湖的郎君,信仰一个来自雪国的神明,为他杀伐果决,虚度十年的青春美好。
不理解,倘若我早生十多年,也许会改变这一切。
我曾经问过黑眼镜:“张起灵······是个怎样的人?”
黑眼镜摩挲着下巴:“哑巴张啊····不是人。”
我微微翻了个白眼,对于这种敷衍了事的答案,我素来是厌烦。
黑眼镜却突然笑了,他一把搂过我的肩膀:“小子,我知道你喜欢吴邪,但是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,有些人你终其一生也追不上,就比如张起灵。”
张起灵?我为什么会比不上张起灵?也许因为我那一腔充满中二魂的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孤勇,我始终不肯相信我永远比不上张起灵,在墓里是这样,在与吴邪的事情上也是这样。他把我带上了贼船,又凭什么说我不是他同一个世界里的人?倘若我不是,那苏难姐姐呢?她同样那么爱吴邪,爱到最后连命都丢了。
但我没有问黑眼镜,我只是又问:“那张起灵对于吴邪来说象征着什么?”
黑眼镜一脸迷恋:“哑巴张之于吴邪啊,就像温柔善良的我之于我们家花儿爷。”
“哦~那也没多重要。”
“你个臭小子!”
几天后我不顾吴邪阴郁的目光和不善的神情,厚着脸皮挤上了只坐着他和王胖子的奔驰大G的后座。
王胖子调笑着我:
“小鸭梨啊,胖爷这车可没同时载过黎簇和吴邪,还记得十多年前,我他,还有小哥一起去探险的时候,这个人对就是这个人非要和小哥挤在后座,还能为什么?嫌弃胖爷我晕车味儿大呗,两个没良心的。”
我征愣时,吴邪一巴掌拍向王胖子:“早说让你减点肥,要是小哥出来认不出你了我看你个死胖子上哪儿哭去。”
王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,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透露出欢欣:“我这个叫智慧的积蓄,小哥见了我都要夸胖爷我有深度,小天真要多笑笑,适应一下那什么······脸上的肌肉,坐好,接小哥去喽!”
王胖子一路在插科打诨,吴邪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戏精上身。
我感到无聊,我不知道他们的过去,甚至不清楚他们的现在,所以大部分时间我是伴着王胖子每一个音符都没在调上的“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”入眠,而吴邪,有时跟着胖子轻哼几句,看得出来这个蛇精的男人心情很好。
我心里很清楚,是因为那个名为张起灵的小哥。
当四处的风景只剩单调乏味的白色时,这是车队驶入了长白山境内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车队里好像多出了一辆车——是一个车牌号以粤开头的玛莎拉蒂。
我叫醒了在副驾驶小寐的吴邪。吴邪扯了扯围巾,捂着假发,微微将头探出车窗外,在看见对方车牌后,他面色一沉。
王胖子问怎么了,吴邪冷哼一声:“还能是谁?姓张的狗崽子。”
姓张的狗崽子?那是谁?
吴邪继续道:“通知伙计们停车,休顿一个小时。”
紧接着,吴邪顶着来自东北长白山的寒风下车,王胖子也紧随其后。
左右我自己待在车上也是无聊得紧,索性便跟着吴邪向那辆绛紫色的玛莎拉蒂走去。
吴邪狠敲了敲车窗,淡淡道:“是你自己滚下来还是我把你车给砸了。”
半晌,副驾的人才把车窗缓缓降下,那是一张与吴邪恍若照镜子般的脸,只是脖子上没有那道可怖的刀疤,气质也截然不同。
“吴邪”做作地拍拍衣服上的······薯片残渣?推开玛莎拉蒂的车门,和蛇精病吴邪对视而立。
我听见蛇精病阴阳怪气道:“张海客,你tm来干什么?把他抓回去放血开路?”
张海客反唇相讥;“张起灵和你无亲无故的又凭什么和你回杭州?”
“不用你操心,我自己会接他回家。”
我毫不怀疑,如果不是王胖子拦着,吴邪和这个叫张海客的人能分分钟撕起来。尽管王胖子也是一脸不爽。
我和王胖子一左一右架着突发蛇精病的吴邪,强硬地分开两人。
张海客在我们身后凉飕飕地说道:“吴邪,他的身份是你们永远也甩不掉的梦魇,无论什么时候,他都是张起灵。”
我看到吴邪脚下一个踉跄,甩开我欲搀扶的手,同手同脚地上车。
幸好张海客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远远地吊在车队后面。8月份的长白山天气还算晴朗,一路上都相安无事。
车队在一处停下,吴邪招呼伙计们收拾装备下车。
我当然也收拾好装备,登山装备繁杂,背在背上颇为沉重,慢慢降低的气压饶是登山经验丰富的伙计也不禁雷得气喘吁吁。
但王胖子和吴邪却没有抱怨一句,我从吴邪的脸上甚至能明显地看出雀跃和忐忑。我曾经见过,是在他剿灭汪家时。那时他搂着我的肩,欠欠地笑着,夸我是个好小子,但我却高兴不起来。
剿灭汪家是吴邪的目标,是九门的目标,却不是我的目标,在那次围剿中,苏难姐姐和沈媛相继离去。苏难那么喜欢吴邪,为什么吴邪却无情?
王胖子到底体力比不上年轻人,落在了队伍后边。我便趁此与他并肩而行。
“胖爷,”我试探着提问,“吴邪······他除了那位张小哥,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。”
王胖子突然停下扭了扭腰,并不回答我的问题:“唉,年龄大了,体力就是比不上这些小年轻。”
“胖爷!”
“有过吧·····”
王胖子的声音细如蚊呐,差点被山腰的寒风吹散。
“是苏难姐姐吗?”
“苏难?不会吧!”
“那会是谁?”
“从前有座山,山里有座庙,庙里有个名叫阿宁的女魔头,那时候我、吴邪、小哥还有阿宁······唉·····阿宁真是可惜了。”王胖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怀念,“苏难就是和阿宁太像了·····不对,我干嘛和你这个小屁孩儿说这么多啊,你十万个为什么啊?”
王胖子不肯再与我多说。
吴邪轻车熟路地领着我们穿越云顶天宫。
这算是我跟着吴邪下的第三个墓。
与古潼京相比,这里的墓似乎没有那么危机四伏。
王胖子却四处打量着人面鸟雕像,感慨道:“十多年前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,吴邪那么天真,差点把命都赔在这里。呵现在的小天真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。”
我没有回答,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伙计折在墓里,仿佛能跟着吴邪探险是一件很美好安心的事,可能是因为我并不了解从前的天真无邪,而是令道上闻风丧胆的吴小佛爷,他在的地方总有人能平安无恙。
甚至在到达青铜门的时候,我根本没意识到我正处在的是传说中危机四伏的云顶天宫。
在那扇高大的青铜门前,是吴邪的十年,在青铜门后,是吴邪爱人的十年。
我们在青铜门外小憩,在冷硬的睡袋里。我偷看着吴邪冷硬的面部线条,和他看向青铜门渴望的眼神,心想的是他在面对张小哥的时候又会怎么样,辗转反侧,干脆坐到吴邪的身边。
我第一次从吴邪那双本该温润的桃花眼中看到希望,只不过希望是张小哥。
我托腮打量着他,明知故问:“你很期待?”
吴邪突然笑了,明朗的笑容却刺痛了我的眼。
“如果他没有出来呢?”
“他不会的,他一向守信,除了十年前。”
“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!”我不禁拔高了声音。
吴邪似是真在活动脸上的笑肌: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,人无非分两中种——活人和死人,他或者,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找到他,如果他死了,我就把他埋在巴乃云彩的旁边,我呢,就躺在他旁边,再给胖子留个位置,到了黄泉路,我就拉着小哥走慢点,等等胖子······”
疯子,吴邪还真他妈是个疯子。这合着如果张起灵不出来他就找一辈子,如果出来的是一具尸骨,他就去殉情。那一刻,我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——恋爱脑。
“你还真是······”嘲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见一阵地动山摇,我习惯性地抓紧吴邪的胳膊,两侧的伙计纷纷起身掏出了武器。
而面前的青铜门正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敞开,一寸一毫,像车轮同时狠狠碾过我和吴邪的心。
“那里有人!”一个伙计突然大喊。
霎时,所有的手电筒都照向青铜门内。
长发男人身着赤裸着上身,从肩膀到蔓延到后背的墨色麒麟纹身正彰显着主人的身份。
这个男人我曾经见过,在吴邪的梦里,在地狱般的汪家——张起灵!
在我呆愣时,吴邪和王胖子一拥而上。
吴邪脱下身上的冲锋衣披在张起灵的身上,扶着他的脖颈,使张起灵微微抬头。我才发现,张起灵原来比吴邪矮。
吴邪用南方的吴侬软语问道:“小哥,你还记得我吗?”
张起灵红肿着双眼,微微抿唇不语。
吴邪突然像想到什么,怒道: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,把手电筒都给我关了。”
周围的亮光才逐渐散去。我屏住呼吸,明知道吴邪会发现,可还是想看看他们之间的相处。
就算是给自己年少的暗恋画上句号吧······
我这样安慰我自己。
张起灵用嘶哑的声音道:“吴邪······”
“是我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吴邪现在特别想抽根烟,但他知道张起灵不喜欢烟味儿,从前他三叔抽烟时,这个闷油瓶总是抿着唇走到一旁。
“你老了。”张起灵突然道。
吴邪环住张起灵,又指指王胖子:“那这是谁?”
“胖子。”
一瞬间,我竟然觉得吴邪像一个幼儿园老师,引着张起灵认队伍中的大多数人——除了张海客。
张海客暗中向吴邪翻了个白眼,看这架势,他是带不回他亲爱的族长弟弟了。
但张起灵却走到张海客面前。
吴邪眸色一暗,张海客心中一喜,张起灵道:“对不起。”
言简意赅,他是不会回去的。对于这个结果张海客并不意外,冷哼一声:
“没关系,我们张家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,小狐狸变成老狐狸,老狐狸总会变成死狐狸。”
这番话无疑是在张起灵的雷点上蹦迪,他蹙起眉冷冷地盯着这张和吴邪一般无二的脸。
吴邪此时也唯恐天下不乱,心中的小人叫嚣着让张起灵痛揍一顿,然后他在以保护小哥的名义崩了这个抄袭狗。
张海客预料中的飞腿并没有来到,张起灵的眼底压抑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最终再次说了声“抱歉”。
闻言,张海客只能感慨岁月或是西湖的水磨温润了他们族长的脾气,低头却看见族长破得露出脚趾的鞋。
“要不我背你回去吧。”
“谁他妈让你背了!”吴邪瞬间暴跳如雷,像一只争宠的小学鸡,将装备径自扔给张海客,又狗腿似的背起张小哥。
就像黑眼镜说的。
有些人我永远也比不上,有些东西我永远也没办法拥有。
前者是张起灵,后者是吴邪。
返程的时候我依然厚着脸皮挤上了吴邪的车,只不过我在副驾,他们两人在后座。
张起灵在青铜门内似是累极,在车上甚至有些发热,吴邪便搂着他,偶尔念一首爱情诗解闷,可闷油瓶依然寡言少语,有时还会用气死人不自知的语气道:“吴邪,这十年你变得更活泼了。”
王胖子差一点就忍住了笑容,冲闷油瓶竖起大拇指:“还得是你啊,小哥。”
后视镜中的吴邪正虔诚地吻着他的神明,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,以一腔卑微赤城供奉。
有缘的人,无论相隔千万之遥,终会聚在一起,携手红尘。无缘的人纵是近在咫尺,也恍如陌路,无份相逢。
邂逅一个人,只需片刻,爱上一个人,往往会是一生。萍水相逢随即转身不是过错,刻骨相爱到天荒地老也并非完美。在注定的因缘际遇里,我们真的别无他法。1
既然我爱的西湖向往长白的雪山,那么大漠也不必用风沙污浊,我的落日孤烟也许并不是断桥上的袅袅云烟。
1处出自《林徽因传》
在这里分享一首新月派的诗歌,自认为非常适合邪瓶
《我有一个恋爱》 现代 徐志摩
我有一个恋爱,
我爱天上的明星;
我爱它们的晶莹:
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。
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,
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,
在海上,
在风雨后的山顶——
永远有一颗,万颗的明星。
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,
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,
旅人的灯亮与南针——
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!
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,
像一堆破碎的水晶,
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——
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。
人生的冰激与柔情,
我也曾尝味,
我也曾容忍;
有时砌下蟋蟀的秋吟,
引起我伤心,
逼迫我泪零。
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,
献爱与一天的明星:
任凭人生是幻是真,
地球的存在或是消泯——
太空中永远有不灭的明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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